一八 情定九门山 第四章

正剧向,现代AU,自然保护区管理站站长张启山X基层气象工作者齐铁嘴,还会有九五副四,大家谈谈恋爱考考古,伪科学的内容都是瞎编的切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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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下山

  张启山背着齐铁嘴下山的路上途经一处险地,名叫落马坡,以前发生过不少事故,常有人在这里不慎跌断了腿或者倒霉一点直接摔死。但这又是下山的必经之路,落马坡成了一道拦路虎,久而久之山上山下也就不经常往来了。

  齐铁嘴发着高烧一直糊里糊涂的,但经过落马坡时突然神奇地清醒了,哑着嗓子在张启山耳边一迭声提醒,“佛爷,佛爷慢点……当心啊佛爷,危险……”

  “放心吧。”张启山紧了紧捆着齐铁嘴的绳子,迈开大步闯了过去。

  抵达镇上卫生站的时候已是半夜,张启山硬是把那十里八乡唯一的老大夫给从睡梦中叫醒。老大夫一看是张启山,不敢怠慢,给两个人都打了针,治伤。

  大夫给齐铁嘴浑身上下涂了碘酒药水,一边涂一边啧啧叹息,“你就是管理站新来的小同志吧?跟人打架了?下手也太重了。”

  张启山坐在不远处给自己换纱布,闻言抬头道,“他不是打架。他是遇上了偷猎者。”

  “噢哟!”老大夫惊叹不已,这小同志白白净净很是俊俏,果然相由心生,心地也不错,“好孩子好孩子,不畏与坏人做斗争。”

  齐铁嘴没戴眼镜,少了以往的书呆气做掩饰,多了几分眉清目秀,挣扎着拱一拱手,“没有,我没干什么,都是我们家佛爷……”

  “少说两句。”张启山心道这张铁嘴真是死都不忘废话。

  当晚为了留下来观察,两个人在卫生站的长椅上将就一宿。张启山坐着,让齐铁嘴躺在椅子上枕着自己大腿,盖着借来的军大衣。齐铁嘴面朝张启山蜷缩着闭上眼,想到前一天的这个时候,他还在偷猎分子手中挨着拳打脚踢,生死未卜,而现在又被佛爷护着了,真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张启山低头拨弄两下他的头发,也坐着睡了。卫生站写字台上一盏昏黄的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射在泛着霉点和青苔的墙上,很有几分相濡以沫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雨过天晴。

齐铁嘴血厚,恢复力惊人,打了一针睡了一晚,就宣布自己已经大好了。

张启山上下审视了他一遍,抬手拍在他背上,齐铁嘴立马抽了,“哎呦喂……疼疼疼,佛爷你轻点……”

“一个算命的,逞什么能。”

“我这不是不想让佛爷你担心嘛……”

“不想让我担心就别一天到晚胡说八道。”

“啊?我胡说什么了?”齐铁嘴指指自己,一头雾水,完全忘记自己昨夜烧糊涂时说的一堆胡话。

张启山挠挠额头,“懒得跟你说。既然好了就走吧,回管理站。”说完转身就走。

“哎等等!佛爷!今日不宜登山!”齐铁嘴忙拉住张启山的胳膊,张启山回头看他,他正色道,“我算了,今天山上有凶,估计会有什么暴雨滑坡泥石流,很危险的。”

张启山打量他,看他张口就来,说得头头是道,也不知几分深浅几分真假。前几天他说自己近日有灾,果然应验,应是有两把刷子的。古人有云“袖占一课”,信手拈来神乎其神,或许也就是这个样子吧。齐铁嘴被张启山打量得发毛,毕竟在这个时代大搞封建迷信还是很不正确的,佛爷也说了他不信,自己藏着掖着就是了,怎么还一时忘乎所以了呢!都怪佛爷一直对他太温柔,搞得他迷失自我,警惕性下降。

听了齐铁嘴一番话,张启山不置可否,转身往镇子上走。齐铁嘴纳闷地看着他的背影,发现他并不是朝着回山的方向,心中一亮,忙追了上去。

两个人在镇子上四处闲逛,消磨时间。齐铁嘴本想着就这么偷懒给自己放大假是不是有点不大好,转念一想他们的站长大人也跟自己一起偷懒呢,心中又有了底气。

路过卖水果的摊子,齐铁嘴盯了那青红的小苹果一眼,张启山上下摸了摸,掏钱买了两个。卖苹果的小姑娘说一口九门山当地土话,齐铁嘴居然也能一递一句地跟她聊上几句,末了激动地接过两个苹果,就差掐指一算给人家送上一褂了。张启山拽着他衣领把他拎走了,小姑娘看着齐铁嘴张牙舞爪无力反抗的样子,被逗得抿嘴一笑。

“嘿嘿,谢谢佛爷,谢谢佛爷!”领导掏钱给买零食,多大的面子,多好的福利啊!齐铁嘴感恩戴德地把苹果用脖子上的围巾擦了擦开吃,又把另一个递给张启山,“喏佛爷,你也吃啊。”

张启山摆摆手,“我不爱吃苹果。”

“哦。”齐铁嘴嚼嚼嚼,又道,“佛爷,其实苹果很好的,有包治百病的功效,有道是一天一个苹果医生远离我,这苹果除了强身健体,还能美容养颜,您看看我。”小算命的眉飞色舞,灿烂的小虎牙和唇红齿白的模样,倒真有几分说服力。

这样一个人,来九门山到底有什么深藏不露的目的?张启山有点迷惑不解了。

小镇子淳朴清幽,随处都是码头、酒旗、茶摊,小街上偶尔响起一声悠长的吆喝,小姑娘挽着菜篮子,老大爷牵着黄牛走过。远处是挤挤挨挨的棚屋,背后靠着黛青的群山,天际是雨过天青,晨光透流云。

当晚两个人厚着脸皮在老镇长家借住一宿。

老镇长、张启山和齐铁嘴沐浴着星光坐在小院里。老人家熟知张启山,对齐铁嘴却不甚了解。齐铁嘴拿出看家本领跟老头儿侃起来,满口的泽风大过山水蒙,易经八卦乾坤手,侃得老头晕头转向,直夸他高人。张启山品着镇长家的自酿白酒,挑着一边眉毛听。

夜里果然下起了暴雨,齐铁嘴把头探出窗户望着远处黑黢黢的九门山,担忧道:“不知道山上的公安干警们有没有今天下山,要是赶上泥石流可就糟糕了。”

他年纪不大,却颇有些悲天悯人的气质。

张启山把他从窗户上扯下来,“别想那么多了,睡觉。”

“我担心他们哪!”

“副官和老五会照看好山上的。”

“也是。”

 

第二天两个人离开镇子,走在青石板路上,迎面一个高个子外国人,白皮肤,姜黄色的头发胡子,碧蓝的眼睛,一身登山装备。

这洋人手中拿着一张地图迎上来,“先生泥嚎,你可不可以指点一下窝,九闷山怎么走?”

张启山像是没听到一样越过了他。

洋人还想对齐铁嘴说,张启山拽着齐铁嘴围巾将他拖走。

走出一段路后,齐铁嘴问,“佛爷,你刚才干嘛不理那个外国友人啊?”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张启山简短地说。

“你是说他不像好人?哎呦佛爷,您真是老江湖,看人准。”齐铁嘴立马竖起大拇指,“这几年啊,外国人老爱往咱们国家跑,到处偷看偷拿,不是间谍就是小偷,反正没一个好东西!”短短数月,齐铁嘴已经树立起两项原则:凡是佛爷拥护的,他都拥护;凡是佛爷反对的,他都反对。刚才还管人家叫国际友人呢,这会儿又大肆抨击起来了。

两个人边吹边走远以后,国际友人站在原地,地图翻到背面,是一张军人的照片。友人操着九曲十八弯的口音笑道,“张启山,窝们害会再见的。”

 

上山时路过落马坡,怪石嶙峋很不好攀登。张启山先上去,转身向齐铁嘴伸出手拉他上来。便纵是明晃晃的大晴天,走这段路都很艰难,而张启山背着一个人冒雨夜行,竟安然无恙地通过了,惊奇之余也是很值得庆幸和后怕的。

“佛爷,我不行了,哎呦,累死我了……人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怎么就没觉得呢?这上山可真是要累死人,我不行了我得歇歇……”

下山的难处,他被人背着当然不觉得。

张启山看着落马坡,想起那天夜里齐铁嘴的叮嘱,脱口而出,“那天你……”

齐铁嘴正瘫在地上喘气,没听见他的话。

张启山摇了摇头,算了。

齐铁嘴和吴老狗两个人会看风水位,会说九门山土话,熟悉九门山的山路,会从三十个打退堂鼓的学生中留下来上山。

这些问题,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清算。

坡边有个砍倒的树桩,断口青白,整整齐齐。张启山指着树桩:“地上凉,坐那个去。”

齐铁嘴扭头看树桩,摇了摇手,“不行啊,佛爷,山里的这种干净树桩,那是山神爷的饭桌子,吃饭用的,我怎么可以拿屁股去放在上面呢?要是触怒了山神爷,那可就惨了。”

张启山叉着腰远眺群山,漫不经心道,“你的屁股可以放哪我说了算。山神爷有意见的话让他来找我。”

这好大的口气!

齐铁嘴瞪圆了眼睛,然后狐假虎威,半仙假佛爷之威,麻利地跑去坐了山神爷的饭桌。

到底佛还是压仙一头啊,要不怎么当年齐天大圣大闹天宫的时候,玉皇大帝都怕得钻桌子底下,还是请来了如来佛救的场子呢。

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行进。齐铁嘴休息时从山岩缝里采了一把小黄花,腆着脸插在张启山的衬衫扣眼里。张启山无动于衷,带着他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沿路洒下了许多小黄花。

剩下的路张启山不许齐铁嘴再停下歇着,一口气回到了管理站,齐铁嘴最后是连滚带爬滚进管理站的小院。

吴老狗正在院子里翘首以盼,见齐铁嘴回来,忙上前左看右看,“行行行,老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是,托佛爷洪福。”齐铁嘴不忘抓紧一切机会吹佛。

张启山把张副官叫到办公的屋里,详细询问他农场仓库里后续的事。

张副官道:“那伙人一个都没跑了,全部落网。公安打掉这个团伙以后,缴获了一批珍稀野生动物的兽皮、兽齿和兽骨,还有枪支弹药若干。”顿了顿,又微微带点笑意,“那个陆队长说,佛爷您枪法百步穿杨,惊天地泣鬼神,还想请您去训练队伍里的弟兄呢。”

张启山嗤笑一声摇摇头。他拉扯管理站的这几个不省心的还忙不过来呢。

 

此事过后,管理站迎来了一段和平宁静的日子。张启山单独一个人端了一个偷猎团伙的事不胫而走,整个九门山地界都安静了许多,不安的因素都暂时蛰伏了下来,这座原始森林显得比以往更为寂静,颇有与世隔绝的意思。

霜降过后,天气一天冷似一天,起床这件事对于齐铁嘴来说,也越来越困难。

可惜张启山要求管理站全体严格遵循部队一样的作息,仍旧是天不亮就把齐铁嘴和吴老狗踹醒,赶他们出去忙。两个年轻人被使唤来使唤去,每天都累成三寸钉,根本没有多余精力在九门山里探寻什么。对于这个结果,张启山很满意。

可惜好景不长,九门山的深处有些东西很快又再次蠢动起来。

一个还算温暖的中午,吴老狗正在屋里制作昆虫标本,九门山藏着很多以前从未被发现的新物种,对于他这个研究野生动物的宛如天堂,虽然他的专业方向并不是昆虫。

齐铁嘴站在一边看他做,递上一株小黄花,“老五你看,我发现了一种以前没见过的植物,你看看是不是新物种?如果是新物种那我要以我齐铁嘴的名字命名。”好不容易深入大自然一趟,怎么着也得留下点什么吧。

吴老狗扭头看了一眼,“嗯,是新物种。”

“真的呀?那敢情好,从今往后,这种小花就叫铁嘴花了!”齐铁嘴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在院门前正遇上张启山和张副官巡山归来,还没开口炫耀一番,张副官已经很自觉地给他捧哏,“八爷,您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儿吗?”

“哎呦你懂我!”齐铁嘴把“铁嘴花”拿给张副官,“你看,老五说这是新物种,我发现的,于是我把它命名为‘铁嘴花’,你看,是不是有点意思?”

张副官拿着小黄花左看右看,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铁嘴花?”

“是啊。”

“新物种?”

“没错!”

“可是,”张副官一副憋笑憋出内伤的样子,声音颤抖,“我怎么记得这玩意叫尿罐草啊?”

“啊!?”

“尿罐草,铁嘴花,噗,哈哈哈……”副官捧腹。

旁听了全过程的张启山背过身假装远眺群山,肩膀抽搐,也要内伤了。

齐铁嘴火冒三丈,“好你个老狗,敢玩你八爷我,看八爷不把你狗皮剥下来一层——”说着正要回屋,只听远方传来一声闷雷似的巨响。

三个人齐齐回头。

这声音远非枪声可比。在场的所有人一时间脑海中都直指一个可能:有人在炸山。

 

 

tbc

 

预告一下~解九和二丫、陈皮要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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