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 情定九门山 第六章

正剧向,现代AU,自然保护区管理站站长张启山X基层气象工作者齐铁嘴,以及九五、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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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集合

  这天清晨,管理站五个人跑了仨。张启山夹着笔记本也打算进山——他是研究地质的。临出门前想到什么,转身对解九吩咐,“今天的晚饭你负责准备。”管理站以前四个人轮流做饭,如今解九加入,当然要按规矩办事。

  解九默了一下,然后推了推眼镜说,“好的。”

  当天晚上,张启山和张曰山就被放倒了。

  五个人围坐一桌,张副官端起碗唏哩呼噜吃了半碗,只来得及说一句“佛爷,这面有毒”,随即倒地不省人事。

  当过兵的吃饭都很快,张启山也下去了多半碗,脸色就青了。

  齐铁嘴啃着萝卜还没来得及拿起筷子,见状吓了一跳,“佛爷,今天晚饭谁做的啊?”

  张启山扭头看解九。

  解九端着碗慢条斯理道:“不才,正是在下。”

  然后齐铁嘴和吴老狗就同情地看着他们的站长和副站长。根据经验,吃了解九做的面,不躺三天下不来床。

  敏锐地察觉到张启山对解九喷薄欲出的怒火,吴老狗立即跳起来,“风紧扯呼,老五老九我们快走快走,抓野兔子吃去!”说着带着两条狼狗和解九逃命。

  “啊?就这样扔下他们俩不好吧,会出人命的。”齐铁嘴心软,犹豫道。

  张启山低吼:“敢走试试!”

  于是狗五和解九像兔子似的跑没影了,剩下齐铁嘴抱头蹲在张启山旁边——他最怕佛爷了,不敢忤逆。

  齐铁嘴把张启山和张副官一个一个拖进宿舍放到床上,还给昏迷中的张副官喂了一碗盐水解毒。之后端着盐水坐到张启山身边,讨好道:“佛爷,喝一口吧。”

  张启山不理他。齐铁嘴壮着胆子又道,“喝一口嘛佛爷,你不喝我就喂你了啊,真喂你了啊,嘴对嘴的那种。”

  张启山扭头瞪他。

  齐铁嘴一缩脖子,“啊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后窸窸窣窣地爬到床上,在张启山旁边躺下,“佛爷要不我陪你躺会儿好啦。”然后就开始叨叨叨说个不停,从吴老狗家的狗说到解九做的饭,他们三个年龄接近,从小一起长大,家庭情况也类似,所以很玩儿得来。解九是黑暗料理小能手,吴老狗则有一手好厨艺;解九是学考古的,吴老狗却擅长倒腾地下的玩意儿;解九性情稳重谨慎,未雨绸缪,走一步看十步,而吴老狗活泼跳脱乐天派,不想太长远的事。两个各方面都相反的人,感情却好得不得了。

  很多年以后,少年时的情愫渐渐淡去,吴老狗娶了解九的远房表妹为妻。

  这一点,齐铁嘴很早就算到了。他知道吴老狗的红鸾星终究会落在解家。

小声嘟囔道:“佛爷,你说老五是不是属梁山伯的?‘喜欢他就去娶他妹’啊?为什么他和小九没能……”

  此时张启山还根本不信齐铁嘴能算到那么远的事情,并不知道自己偶然间听到了别人的天命,只是虚弱地叹息,“你怎么废话这么多?”

  齐铁嘴被打断了思路,抬头冲张启山一乐,露出一边的小虎牙。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一时间都有些呆住,不明所以。

  张启山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就早点睡觉。”

  齐铁嘴心里有点乱,满脑子都是狗五和解九的事,也因为自己居然不小心对张启山泄露了天机而发愣。

  有个词叫乐天知命。乐天,知命。知命,乐天。

  他小时候不懂事,算卦无数,身边之人的天命,他都隐隐约约知道一些。他知道,但假装自己不知道,这样才能活得快乐、轻松。他的习惯是说半句,藏半句,可不知怎么面对张启山,他就老是想掏心掏肺,有什么说什么。

  真是怪了,难不成张大佛爷有特殊的魔力,让人不知不觉对他说真话不成?齐铁嘴暗忖。

  就在这时张启山开始抽搐。

解九的面,从来不是危言耸听。

张启山一边抽搐一边用一种特别火热专注的眼神瞪着齐铁嘴。齐铁嘴忙蹭过去,用一半身子压着他,两只手抓住张启山的手,省得他抽到地上去。

“佛爷!佛爷!没事,没事的……”齐铁嘴很有经验地趴在张启山身上,反正这种状况是间歇性的嘛。张启山死死瞪他,汗如雨下,看着他细白的颈子靠着唇边近在咫尺,真想狠狠咬上去撒撒邪火。

 

就在张启山绝望地以为自己要抽上三天,第二天下午,二月红拖家带口地来了。

江湖传言解九的毒唯有二月红可解。

所以二月红踏进管理站,看到的就是一副齐铁嘴压着抽搐的张启山,而张启山想要把他生吞活剥的场面。这太刺激了,太惹火了,纵是已婚男士都看不下去了。

给了齐铁嘴一个“我怎么向你师父交代”的眼神,二月红给张启山和张曰山都服下解药,才算救苦救难平息此事。

什么?你问张曰山为什么不抽搐?

很简单啊,他抽搐了谁负责压着他安抚他?让齐铁嘴上吗?佛爷不允许。所以张曰山安安静静地中毒,作为单身狗,手中无墨镜,心中有墨镜,身为副官,人家可是很专业的。

二月红上得九门山,携妻带子。妻是丫头,温婉可人,小家碧玉;子是陈皮,护(师)娘狂魔,心狠手辣。

一下子又多了三口人,管理站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

二月红不愧是曲艺大家,那仪态,那姿容,那气度,宛如梅兰芳在世。早年他也干过盗墓的营生,后来为了给媳妇积福报,就再也不干这扒坟掘墓的缺德事。这次到九门山大墓里找药,他答应解九保证不从墓里多拿一针一线。好不容易人都到齐了,终于可以开始讨论下地的事。

众人坐在一起,张启山才发现在场除了自己和副官全他娘的是本地人,自己这个管理站站长反而成了外来户。

二月红看向张启山,“这九门山到底是佛爷在管,我们几个要在山里下地,还得请佛爷通融则个。”

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九门山大墓是张启山先看中的,别人要想动,得经过第一发现者的同意,这是道上的规矩。

齐铁嘴央求地看着张启山,“佛爷,帮帮夫人吧,夫人以前可照顾我们几个了,老给我们下阳春面吃。”

张启山摆了摆手,“既然是老八的亲友,当然没关系。”

齐铁嘴喜道,“我就说佛爷很好说话的!”

狗五解九想,不,我们并不这么觉得。

虽然张启山能看三代土,但九门山里的这座墓绝不止三百年的历史,还是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探察清楚才能行动。

解九道:“墓葬的具体年代,还是要近距离考察才可以确定。据我所知已经有美国人和日本人盯上了那座墓,为了找鹿活草,我们又无法举报他们,所以要尽快动手,拿到药以后就把他们一网打尽。事不宜迟,我想,我们今晚就去。” 他虽然是个斯文书生,却颇有一种雷厉风行的果决气质。

齐铁嘴道:“也好,时间充裕,我们还可以休息整顿一下。晚上那帮人肯定都休息了,我们正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捡个大漏。”“情况未明,今天未必就能完成最终任务,还是以查探为主。”解九道。

确定了行动时间,然后就是行动人选。管理站这些人用不着全员出动。

二月红道:“丫头不去,还得有人留下来保护她。”说着看向丫头,丫头温柔道:“其实留我一个人看家也没什么的,二爷不要担心我。”二月红的眼神也温柔得要掐出水来,“哪儿能啊,我怎么放心留你一个人。”然后看向小徒弟,“陈皮,你留下来照顾你师娘。”然后斟酌着又道,“其实只要我和老五老八小九四个人去就可以了,佛爷若是事务繁忙,完全可以不管我们,让我们几个自行其是即可。”

张启山抬眼看齐铁嘴,“算命的去有什么用?二爷若不弃,我亦可效犬马之劳。”意思是带齐铁嘴不如带他有用。

齐铁嘴不乐意了,“佛爷这是瞧不起我!”一拍胸膛,“二爷,给夫人找药我是一定要去的,你就看我的本事吧!”

二月红笑道:“好吧。那佛爷可要同行?”张启山点点头。

算命的胆子小身子弱,张启山是一定要把他时时刻刻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的。

同是管理站的人,不知张启山是为什么对齐铁嘴的安全这么上心,大概是齐铁嘴实在太烦人,比较引人注意吧。

张副官道:“佛爷,那我?”

张启山道:“你留下。陈皮和夫人不熟悉山上情况。”

“是。”

丫头对张曰山道谢,“我和陈皮真是麻烦张副站长了。”陈皮抱着胳膊站在一边不乐意了,师娘什么的,他一个人就能保护得好好的,何须别的男人插手?都是这个小白脸破坏了自己和师娘独处的大好机会。于是剜了张曰山一眼。张曰山敏锐地接收到眼刀,感觉这小子很不服啊。在这九门山地界,有你服的时候。然后对丫头说:“夫人说哪里的话,举手之劳。”

陈皮放下胳膊,小白脸竟然还敢对师娘献媚?!

 

鉴于夜里要行动,所以管理站下午放假半天,各自休息,养精蓄锐。

二月红夫妇住在隔壁用办公室改造的宿舍里。陈皮自然和管理站众人睡大通铺。

吴老狗问他,“皮皮你打算睡哪个位置?”

陈皮道:“少这么叫老子。嗯……我就睡这儿!”一指吴老狗和齐铁嘴中间的空位。

“啊?”齐铁嘴正往自己身上盖被子,闻言花容失色。

陈皮跳上床,桀桀桀笑起来。

齐铁嘴二话不说就往张启山那边骨碌,“佛爷救我!”

那边张启山和张曰山以同样的枕着胳膊的姿势已经闭上双眼。

陈皮一把把齐铁嘴从张启山身边捞过来,以擒拿的姿势抱住他,往他耳朵眼里吹气,“嘴嘴啊,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可想死我的九爪钩和铁蛋子啦!”齐铁嘴就像被猫按在爪子下的小老鼠,大气不敢喘一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多日不见,你躲到山上享清闲来了?怎么这么不仗义,也不通知一下我,我找你找得好苦。”

“你你你,找我做什么!”

“玩儿啊。”

陈皮的人生有两大乐趣:吃师娘做的面和欺负齐铁嘴。他面上长得嫩,实际上年龄比齐铁嘴吴老狗他们都大不少,本来是跟他们说不到一起去的。可不知为什么偏偏就看齐铁嘴不顺眼,或者说偏偏就看上了齐铁嘴,逮着他就要欺负他,不知这算命的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我我我,我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要睡觉了!”

“好,睡觉,来陪爷爷我睡觉吧嘴嘴。”说着把齐铁嘴按在床上,扒他的衣服,解自己裤带。

这实在是太不堪入目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左右两边都是人,陈皮对齐铁嘴就要行那奸淫掳掠之事。

吴老狗和解九也怕被陈皮欺负,都统一地紧闭双眼睡午觉,假装听不到这近在咫尺的暴行。

齐铁嘴怕陈皮,跟怕佛爷不一样。佛爷只是表面上凶他,实际不会把他怎么样。但陈皮就不同了,心黑手狠没有底线,在认识的人里面,如果其他人说要捅他一刀,那肯定没事,但如果陈皮说要捅他一刀,那绝对会捅他,不仅捅他,还要连屁股(?)都捅进来(吴老狗语)。

救命啊……!!

午后阳光正好,齐铁嘴在心中哭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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