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 情定九门山 第七章

正剧向,现代AU,自然保护区管理站站长张启山X基层气象工作者齐铁嘴,以及九五、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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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夜探

  陈皮把齐铁嘴的衣领都扒开了上下其手,吓得齐铁嘴求爷爷告奶奶,这时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仗义执言。

  张启山睁开眼低声喝斥,“不要闹了,赶快睡觉!”

  陈皮骑在齐铁嘴身上,扭头给了张启山一个“你算老几”的眼神。张启山则回之以“我算老大”的眼神。

  “哼。”本来根本就不想鸟张启山,但是想到自家师父师娘还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好搞事,于是陈皮邪气地看了齐铁嘴一眼,松开他。

  “哎呦我的妈!”齐铁嘴虎口脱险,忙滚到张启山那边一头扎进他被窝,连头都蒙起来。

  张启山嫌弃地推他两下没推动,就由他去了。一分钟不到,齐铁嘴就睡着了,张启山又把被子掀开一角,让他把头露出来。

  秋风吹过林梢,漫山遍野的树叶如海浪般哗哗作响,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在管理站宿舍的地面上投下一块块光斑。偶尔有两声怪腔怪调的悠长鸟鸣响起,不一会儿,张启山也轻轻打起了鼾。

  夜里十点多,下地小分队的众人依次醒来,简单地收拾行装,随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有人轻拍齐铁嘴的脸,“醒醒。”

  齐铁嘴睁眼坐起身,一看周围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忙跳起来穿衣服,边穿边抱怨,“佛爷你怎么不早点叫我。”不等张启山回答,吴老狗酸溜溜说:“你家佛爷还不是心疼你,想让你多睡会儿。”

  “真的啊?”齐铁嘴喜滋滋抬头,张启山面无表情,“动作迅速点!你的包我已经给你整理好了,马上出发。”

  这时隔壁的二月红整装待发前来敲门,几个人集合完毕,向着九门山大墓行进。

  夜里的原始森林绝对不宁静,夜枭和野兽的嗥叫此起彼伏,一幕又一幕血腥的狩猎正在身边上演。

  齐铁嘴最怕黑,抓着张启山的胳膊缩在他身后,四周嶙峋虬结的参天大树成了张牙舞爪的黑影,可是贴在佛爷火热的身体上,周围的环境似乎也没那么可怖了。

  一行人轻车熟路下山,来到临着山下九门江的一侧山坡。一到了墓葬附近,齐铁嘴擦擦眼镜,就着明亮的月光,于高处俯瞰可能有墓葬的地方,叉着腰感叹:“俗话说山随水曲抱弯弯,有穴分明在此间。观此地气势不凡,群山环绕,依山傍水,果然是适宜埋葬的宝地啊!”

  张启山看了他一眼。这人明显是行里横行外怂,遇见在行的东西便来了精气神儿,不由鼓励道,“继续。”

  齐铁嘴就越过张启山又朝前走了两步。

山有立、眠、坐之三势。穴有天、地、人之三停。

星辰有三势:立、眠、坐各异。立是身耸气上浮,天穴此中求;眠是身仰气下坠,地穴如斯是。坐是身曲气中藏,入穴最相当。

欲识穴情,先观山体。仰势之山气坠,穴宜低求;立势之山气浮,穴宜高作。

  九门山山势巍峨连绵,重峦叠嶂,若有古墓,当在坡下。

  齐铁嘴初步确定了墓葬的大概位置,不过以上这些不是他一个人懂,在场的张启山、二月红乃至狗五解九都知道。这算不得什么。

寻龙点穴,在盗墓一行里属于最上游的环节,掌握了点穴技能的人也就在行当中拥有最高的地位。毕竟要想倒上规模的大斗,首先就要找到那些大型墓葬,如果找不到墓的位置,就是空有一身武艺本事也无处施展,只能跟在前人屁股后头捡剩。寻龙点穴的方法多种多样,看山看水看星星。葬经有云观星裁穴始为真,不论星辰是虚诳。还有一句话叫“上等地师看星斗,中等地师看水口,劣等地师随山走”,意思是说风水师只看地下的山脉,不看地上的水口和天上星斗,那是很低级的。术业有专攻,在在场之人中,只有齐铁嘴一个人懂得观星点穴之法,这就很高大上了,为此,齐铁嘴感到行业荣誉感油然而生。于是他掏出罗盘。

秋季星空寂寥,亮星不多,肉眼辨识有一定难度。偏偏今天齐铁嘴的包包是张启山帮忙收拾的,张启山没给他装望远镜,让他一个大近视眼夜观天象实在为难。好在设备不够经验凑,凭着以前师父逼着他画了无数次的秋空星斗图,齐铁嘴找到东北方向上刚刚升起的荧惑星,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火星。

火不结穴,其性至燥。五七火星连节起。列土侯王地。脱落平洋近大江。结穴始相当。廖氏九星穴法中,立体火星转水者亦结。盖既大开水窝,则水火既济。于火下觅平土立穴,穴依其子,亦是吉葬。

齐铁嘴跑回张启山身边,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这九门山的墓,应该就是在那里没错。”指着山坡下的一块地盘,然后又挠挠头,“奇怪了,为什么没有坟丘呢?”地表和天象的线索都指向此地有大墓,但那里却是光秃秃一片,按道理该有一座丘陵啊。

张启山并不怀疑齐铁嘴的判断,“障眼法罢了。”

“啊?障眼法?”

“这座墓的主人很有可能也是个倒斗的行家,隐蔽下葬,不设坟丘,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这说明此墓有意使用了防盗措施,恐怕没那么好突破。“走吧,我们去看看。”

一行人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地。远远地能看到那附近有篝火的光,想必就是那伙外国人的营地。营地上有几个帐篷,还有一个梳着盘发的女人坐在火堆旁。

“怎么办?我们怎么可千万不能打草惊蛇。”齐铁嘴抓着张启山的胳膊小声道。

二月红指尖捏着一枚铁弹子走上前,等走到那个女人的视野之内,女人站起身来刚要张开嘴说什么,铁弹子飞去打中她的睡穴,当即昏倒在地。她身上穿着厚厚的秋装,而二月红一手铁弹子像子弹一样力道极大,隔着几层衣服点中穴道,功夫已是出神入化。

几个人轻手轻脚靠近营地,从几个帐篷的后面包抄,侧耳谛听,然后互相打手势示意——几个帐篷里竟然都空无一人。也就是说这里的全部活人只有那女人一个。

把那女人反绑了限制行动以后,张启山等人将几个帐篷都打开查看,发现整个营地还保持着使用中的状态,各种野外生存用品一应俱全,也就是说营地的人并不是撤走了。齐铁嘴纳闷,“这伙国际友人未免也太勤奋了吧,大晚上还不睡觉跑来下地?”张启山看向吴老狗,“老五,找找。”

吴老狗点点头,放出袖子里的三寸钉,让狗闻一闻帐篷的气味,然后寻找帐篷的使用者。

小小的西藏獚很快就有了目标,撒腿就跑,众人跟着吴老狗走了一阵,看到一处曾被炸药炸过的痕迹,地上有许多青石碎片,碎片旁边有个很大的洞口,应该就是九门山大墓的所在了。三寸钉虽然明确嗅到气味,却在那洞口前坐下了,这就表示洞内有危险。

解九根据已有情况说出自己的猜测:“那群人没道理夜间行动,我想,他们有可能白天进了斗一直到现在就没能出来。”

国际友人们是否还活着?不得而知。二月红的家族有个习惯,不走别人走过的路,一定要另辟蹊径。这个习惯非常适用于此时的状况,于是为了保险起见,众人没有贸然进洞,开始分工调查墓葬。

张启山和解九往地下打洛阳铲,吴老狗牵着狗四处闻土,齐铁嘴十分热心地问,“佛爷,你怎么只带两把铲子呀?我就这么傻站着看你们干活?”

张启山上下扫了他几眼,“看你那身板,不指望你出力。再说你不怕铲子把你那算命的手磨出两手的血泡?”

齐铁嘴善于推算、点穴,绝不擅长打洞,一想到磨手他就忙往后退,“不不不,我怕,还是你们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哈哈,辛苦了。”二月红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二月红的两只手保养得很好,也是从来不干粗活的,于是可以陪伴齐铁嘴。

洛阳铲打下去,压实,然后带出一节又一节圆柱形土块整整齐齐摆在地上。按道理,古墓上方的土该是各种不同颜色的夯土,可是张启山一口气打下十多米深度,带出的土仍然是纯粹的褐色。这就意味着这片土地没有经过翻动,如果下面有墓葬,这就很反常。

吴老狗牵着狗笃定道:“不可能,底下一定有大斗,佛爷,继续打吧。”

看来墓主人是铁了心不想被盗,墓葬竟比十几米更深的地下。

解九道:“再打下去会不会渗出地下水?”

张启山否定,“九门山一带地下水位极低,至少五十米以下。这斗总不会埋这么深,继续挖。”

于是探铲深入二十米以下。就在这时,土壤里混进了木屑。

有木头就说明离目标很接近了。换个地方继续打洞,依旧有木屑。出现木头的可能性有很多,有的墓葬外面会堆积木炭,又或者是土坑木椁墓。

吴老狗跟着三寸钉在附近来来回回地走,张启山和解九打洞中途停下来,支着铲子休息。在这期间一直游手好闲的齐铁嘴忙上前为二人端茶递水,“佛爷小九都辛苦了,快擦擦汗,喝点水歇一歇。”

张启山出力最多,早就热得脱了外套,俊脸上不少汗水,在月光下亮晶晶的。齐铁嘴给他递毛巾,他不接,只两手拄着洛阳铲,略一扬下巴看着齐铁嘴。

齐铁嘴乖巧伶俐,立刻揣摩出上意,狗腿地拿毛巾给张启山擦汗,张启山就低头就着他手上的毛巾抹了几把脸。被小算命的伺候着,十分舒畅,又故意支使他,“给我去问问老五,调查得如何了。”

“得令!”齐铁嘴摇着尾巴跑远了。张启山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笑着摇摇头。

不一会儿,两个人都回来了,吴老狗汇报情况,“报告佛爷,根据我的初步判断,这墓规模极大,东西大约有五十米,南北三十点五,是个中字形。”

这些信息全靠他一只三寸钉得来,能把狗训练到这个地步,也是神乎其神了。

“中字形?”齐铁嘴给张启山捶着背,“有此规制的至少得是个藩王等级大墓了啊,佛爷你说是不是?”

张启山点头表示同意,“古时大型陵寝多为甲字形,到西周末期时逐渐兴起中字形墓,自春秋战国以后,诸侯王等级大墓就多是中字形了。”

“而且这么大一块地,那除了墓室以外,应该还有什么陪葬墓、祭祀坑之类的吧。”

“有可能,”吴老狗说,“地下确实还有金属的气味儿。”

齐铁嘴得意,“佛爷,我说什么来着,列土侯王地,准没错。”

 

 

 

Tbc

 

文中关于墓葬的内容一部分是我捏造的,一部分来自葬经等文言文的相关书籍,还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各种考古相关的纪录片……所以有时候总觉得把盗墓写成了考古,一股子上交国家的fe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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