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 风山渐 第四章

原剧正剧向,一八,微九五副四,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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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捉鬼

  深夜,张启山和齐铁嘴还有张副官在胡子兄弟俩的房子里足足待了三个时辰,就像在比谁坐得住。齐铁嘴不知从哪弄来个破蒲团,在上面盘膝而坐,仿佛参禅;张启山和张副官也都安安静静地练军姿——坐姿。胡子愁容满面地蜷缩在床上,表弟王炮儿仍然被反绑着捆在桌子腿上。整个屋子里除了王炮儿时不时发出的诡异笑声以外十分地安静,静得好似没有人在呼吸。

  等到了子时,张启山有些不耐烦了,轻敲桌面,“老八——”

  齐铁嘴竖起一根手指示意稍安勿躁。他此时没戴眼镜,目光越过张启山和张副官看向他们身后,清清楚楚看到他们身后的房梁上悬挂着一个穿白衣的人,分不清男女,披头散发,一双脚正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在张副官的后脖颈上。

  齐铁嘴小声道,“副官,你有没有觉得脖子发沉?”

  张副官道,“有。”

齐铁嘴从褡裢里拿出一张黄符递给他,“贴在你后脖子上。”

武人的直觉令张副官感觉到周遭环境危机四伏,当即接过来照做。符纸“啪”地拍在后颈,脖子上的重量骤然减轻,而身后吊死鬼的双脚像被火烧到了一样,化作虚影。

这时,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

胡子被敲门声惊得浑身哆嗦,一头钻进床上的破棉絮里,地上的王炮儿用几乎不剩黑眼珠的诡异眼睛盯着木门,嘴里不住发出嘿嘿冷笑。

齐铁嘴还在看着张副官身后的吊死鬼,怕自己一起身,那玩意会做出什么反应,就支使张启山,“佛爷去看看,别开门。”

张启山点头起身过去,透过门上宽大的木板缝隙,看到一个小男孩低着头站在门外,两只手抠着门板,短短头发下的头皮里全是血。那小鬼感觉到张启山窥探的目光,猛然抬头,露出一张没有眼珠子的脸,眼睛处被挖成了两个血窟窿。

绊哒麻痹。张启山心中暗骂一句,退回房中。

敲门声再响,并且越来越急促,好像门外的人已经等不及要破门而入一般。胡子惊恐地喊叫起来,眼泪鼻涕一起下,齐铁嘴沉声安抚他,“不要怕!房子就是最简单的阵法,只要我们不开门,鬼进不来!”话音刚落,张副官突然站起来从腰间摸枪,低声提醒,“八爷,你身后有东西。”

“知道,刚才你身后也有。”

“……”

就算是没有阴阳眼,此时也能看到房顶上竟悬挂着好几个吊死鬼,一个个眼珠暴突吐着长舌,粗略一数有七八个,出现在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门外敲门声已成惊雷,咣咣巨响,孱弱的门板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要被捶得散架一般,屋里的鬼影越来越多,不停变换位置,一会儿出现在眼前,一会儿跑到侧边。

齐铁嘴对张启山和张副官道,“假的,不要开枪。”说着站起身,拿出一只小瓶子拧开口,朝房梁上挂的吊死鬼一甩,朱砂混着的黑狗血飞溅,霎时间鬼影消失了一半。口中清喝,“外面的小鬼,你能进就尽管进来,八爷爷等着你,少在那里使障眼法!”又是一道血箭射出,扫清了剩下的一半鬼影。擂门声有片刻的迟疑,接着愈发作响,齐铁嘴呸了一声,摇起三清铃轻声念咒,“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念罢,整座屋子霎时金光一闪,敲门声骤停。

好久没干过捉鬼的营生了,要让咒语生效还挺费力的,齐铁嘴用道袍袖子擦擦额头的汗,暗道幸好晚上吃得多,不然体力跟不上。招呼张启山和张副官,“佛爷,副官,快快帮我把这几根蜡烛点上,副官你拿好这几张符,待会儿有用。”二人手脚利落,很快在齐铁嘴周围点其蜡烛,亮出地上画的阵法,突然一道劲风闪过,被捆在桌子腿上的王炮儿不知何时挣脱了麻绳,朝门口疾冲去,还带倒了一根蜡烛。

张副官转身就要去拦,齐铁嘴拉住他,这时王炮儿三两下打开门闩,木门随着一阵狂风猛地拍开,一团黑影瞬间闯进来,袭上王炮儿的身,王炮儿剧烈痉挛,双眼翻成全白,再没有一丝人样。“佛爷关门!”

张启山应声将门踢上。王炮儿站在屋子正中,突然就朝躲在床上的表哥胡子发难,枯槁的双手十指分开如爪,胡子惊声尖叫,张副官飞身冲上去将手中黄符给他二人一人贴了一张,王炮儿一震,连连倒退,就退进了齐铁嘴的阵法里。

说时迟那时快,三清铃清脆连响,数十道金光从地上飞起团团缠绕在王炮儿身上,王炮儿口中嗬嗬怪叫,摇摇晃晃欲伤人,齐铁嘴法相庄严凝视他,口中不住念咒,“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天清清,地灵灵,齐铁嘴奉三清祖师之号,何神不讨,何鬼不惊,急奉祖师三清令,扫除鬼邪万妖精!急奉太上老君令,驱魔斩妖不留情!吾奉三清祖师急急如律令,敕!”刹那间众多烛光暴涨,阵法中金光万道,王炮儿发出一声似鬼非人的嗥叫,皮肤如烧焦般片片爆裂,朝齐铁嘴扑来。齐铁嘴盯着他后退两步,被身边的张启山护在身后,张启山一脚将王炮儿踹回阵中,紧接着金光骤暗,王炮儿颓然倒地,一探鼻息,早已气绝身亡。

齐铁嘴早算出他命绝于此夜,并不意外,从张启山身后走出来,给他念往生咒。念完了往生咒,默然收拾散落一地的法器。

张启山问,“结束了?”

齐铁嘴点头,“结束啦。”想了想又解释道,“那黑釉瓷碗上有一股怨气,还不是鬼,逮谁害谁。这怨气耗干了王炮儿的命,灭了这股怨气,王炮儿也不能再活了。当然他之前其实也不算活着,只能算是个活死人。”他说着捡地上的蜡烛,看到某两根蜡烛之间有一道黑色的印记,像炭画上去的。用鞋尖在上面蹭了蹭,印记变淡了一些,遂不再理会。

床上的胡子已经吓晕过去,齐铁嘴在他床头贴了道宁神符,与张启山和张副官三人把王炮儿的尸首抬出去,找个地方火化了。

 

临走前,齐铁嘴把身上带的所有的钱都掏出来留给胡子做抚恤金,毕竟是失去了一个亲人。回城的车上,张副官在驾驶位上笑道,“八爷,你做的可是赔本的买卖啊,饶着给人家捉鬼,还要倒贴钱,怪不得日渐空虚。”

齐铁嘴在后座懒洋洋地靠在张启山肩膀上,梗着脖子道,“去去去你懂什么,八爷我转天就要有大进项了,没远见,切~”

张启山留心他的话,低头问,“老八你要去倒斗?”

齐铁嘴道,“嗯,就去胡子他们说的那个凶坟。”

“我带人和你一起去。”

齐铁嘴乐了,抬头欣喜地看着张启山,“佛爷也要去?我倒的斗可不是寻常的斗,都凶得很!你今天看到了吧,这还是小鱼小虾小喽啰呢,我要去会会它们的头,平息这桩凄惨祸事,造福一方父老乡亲。佛爷你敢去吗?”狡黠地用肩膀撞撞张启山。

张启山摘了他的道冠,揉着他头发,“在这长沙地界,没什么比我更凶,你去得我为何去不得?”

齐铁嘴给佛爷拱手作揖,露出一边虎牙,“佛爷您是大罗金刚身,您厉害,厉害。”

“都要做什么准备?”

两个人越聊声音越低,渐渐无声。等张副官把车停在张府的白色洋楼门口,“八爷——”座椅被张启山轻踢了一脚,他回头一看,齐铁嘴已经靠着张启山睡着了,脸上有些倦意,微张的嘴边上还有点亮晶晶的口水。

张启山开门下车,回身弯腰把齐铁嘴从车后座上抱下来,一路抱进楼里主卧的床上。

张副官跟过来想问问还有什么吩咐,见张启山正给齐铁嘴脱下烟熏火燎的道袍,忙转身退出。这时齐铁嘴被天花板上的灯光晃醒了,困得五迷三道,迷迷糊糊地说,“佛爷,我怎么来你家了?不行,我家里伙计还在看门子等我呢,我跟他说晚上回去。”说着翻身想爬起来。张启山压着他肩膀把他按住,又叫来副官。

“你去八爷家,跟他家伙计说八爷今晚留宿这里,就不回去了。”

“是。”张副官领命而去。

齐铁嘴听见这吩咐,放下了心,再度睡死过去。他很少睡得这么晚,还忙活了半夜,现在可是又困又累,雷打都叫不醒了。

张启山已经十分习惯齐铁嘴在张府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做派,继续给他脱衣服,脱到最里面是一层雪白的交领中衣,像个壁画上的古人。

虽说现在时兴西化,穿洋服,可齐铁嘴由于干着祖传的营生,思想一直有那么点守旧,生活作风也显老派,别人都换了利利索索的西服衬衫,打领带,唯独他爱穿传统的长衫马褂。睡服也是一样,张启山穿的就是时髦的缎子睡袍,舶来的款式,齐铁嘴却觉得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中衣穿着舒坦。俩人常常同出同入,一中一西,倒也相得益彰。

本来今夜张启山是有特殊的打算的,可人算不如天算,齐铁嘴是留宿了,但他睡成这个样子根本不能干啥。张启山只得打消那点绮念,把人塞进被子里,自己也换上睡袍,与齐铁嘴盖棉被纯睡觉。

第二天清晨,齐铁嘴在张府主卧的大床上醒来,翻一翻身刚把被子踢开,顿觉浑身发冷,忙把被子又盖好,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摸出床头的眼镜戴上,扭头看见张启山就在自己旁边,靠着床头看报纸,忙打招呼,“佛爷早上好哈!我说怎么这么冷呢,原来是在您家啊!”

他自己家的香堂刚一入冬就采取各种取暖手段,暖洋洋舒舒服服的,怎么踢被子都没事。

张启山嗯了一声,手中报纸哗哗作响,“醒了就去洗漱吃早饭吧。”说着他自己先起身进了主卧自带的盥洗室。

齐铁嘴嘟囔,“我再躺会……”刚要闭上眼睡回笼觉,突然想起什么,瞪大眼掀开被子往里瞧,发现自己衣裤都穿得好好的,又看看旁边还有张启山余温的位置,心道祖师爷哎,我齐老八这就跟佛爷突如其来地同床共枕了吗?可是佛爷怎么什么都没干呢?俩人怎么看起来都清清白白的啊!莫非……佛爷是在等着他干点什么?这这这,重任在肩啊,他怕不能胜任啊!

齐铁嘴完全没想起来昨天是自己太困,睡得昏天黑地不能人道,当然,被别人人道也不能,佛爷又没有奸尸的爱好。

 

 

 

tbc

其实这文本来是想写电视剧结束后的事,但是电视剧还有几集,尚未结束,就先捉小鬼,倒小斗,来点日常拖一拖【喂

ps昨晚的八爷真帅啊!为佛爷鞍前马后干这干那,平定人事夺回权柄,啊啊啊啊!佛爷真是没白救他宠他,wuli老八重情重义有本事,光靠一张嘴皮子就能成事,四两拨千斤啊!不愧是齐铁嘴,真是八面玲珑四平八稳才高八斗四亭八当挥斥八极耳听八方五行八卦六合八荒~

还有狗五也好可爱啊~九五真的很好磕!虽然只有一小段,但是甜!五爷一出来九爷就坐不住了嘻嘻,想看九爷宠五爷,给五爷花钱【之前给佛爷点天灯不是很头痛吗,给五爷刷卡总可以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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