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 情定九门山 第十章

正剧向,现代AU,自然保护区管理站站长张启山X基层气象工作者齐铁嘴,九五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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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悸动

  后来雨停了,众人下山去采办用于违法犯罪活动(即倒斗)的必需物品。镇子上物资匮乏,也没有什么先进的装备,都是些匕首铲子火柴蜡烛之类的小玩意。如果墓里进了雨水,可能还要抽水泵。一群人浩浩荡荡上山下山地行动太惹眼了,陈皮和张副官负责陪护丫头,得下山;二月红自然要下山安顿丫头;张启山身为管理站站长,握有人员调度和财政大权,也得去;齐铁嘴表示佛爷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于是最后决定由吴老狗和解九留下来看家。

  两个人站在管理站门口相送,张启山刚要说点什么,齐铁嘴就从他身后蹦出来,打着官腔,“你们两个小同志,不要没有领导看着就玩野了,要做到领导在与不在一个样,啊,工作还是不能松懈,啊……”

  “我去你的吧,赶紧滚蛋。”吴老狗踹他,他便兔子一样蹦起来跑远了。

 

  齐铁嘴这次下山与上次不同,这一次没伤没病的,很是欢乐,一切事务都有张启山管着,他一点都不用操心,就在镇子上随便逛随便玩。二月红出手阔绰,没有选择住旅店,而是直接在镇上赁了一个小小的农家院暂住,疼老婆的典范。一行人在农家院里休整了一下就分头行动了。

  张启山领着齐铁嘴路过镇上小饭馆,问他想不想吃肉。虽说全国人民都困难的时期刚过去不久,他们在九门山里也不缺野味,但日常饮食还是以青菜菌类为主,张启山觉得齐铁嘴比起刚来九门山的时候好像瘦了点。齐铁嘴正忙着用家传绝学充神棍忽悠人玩,“啊?”了一声并没有理会。尽管处在一个不算富裕的时代,但齐铁嘴打从生下来就没受过委屈,祖上就是万恶的地主阶级,家底殷实,解放后他又在山里跟随师父修道,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好吃好喝好玩地长大,又吸收着仙家洞府的天地灵气,因此长得白白净净,有点婴儿肥的脸上富含胶原蛋白,看在张站长眼中,就像他们老家特产的人参娃娃一样喜气。

  在镇上花一下午时间买东西,张启山一边往张副官的包里塞东西,一边嘱咐,“你和陈皮切磋归切磋,下手当知道轻重,不要与二爷伤了和气。”

  “是,佛爷,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最近鸡飞狗跳的。”张启山批评道。

  张曰山咳嗽一声。

  这时齐铁嘴跑过来,问张启山,“佛爷,我们的东西都买好了吗?还差些什么?”

  “你点点。”

  齐铁嘴就清点了一遍,“佛爷,能买到的都差不多了,但是我们是不是还需要准备一些辟邪之物啊,像黑驴蹄子、摸金符、糯米、黑狗血之类的。”

  张启山道:“这些由二爷他们准备去了。”

  “那就好,那没什么要买的咱们就回去吧!”齐铁嘴说着要开路。“等等,”张启山拦住他,“我刚刚看到后面有个中药铺子,你去买点朱砂回来。”

  齐铁嘴不明白张启山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买朱砂干什么呀?”

  “让你买你就买……难道你还要像上次似的割手指头?”

  上次割手指头要怪谁?还不是因为张站长没给人家带黄符朱砂。

  “哦!”齐铁嘴想起来了,遂从善如流,乐呵呵地去了。

  “走,我们去那边。”张启山抬脚朝肉铺走去,张副官跟上。

  到了晚上,丫头在厨房里做饭,张启山也借了一个灶台,他买了猪肝来爆炒,手法还相当老练,挽着衬衫袖子扬起铁锅,能把火苗子引到锅里去,炒得红花热闹,让丫头不住夸赞。吃饭的时候,齐铁嘴机灵,一下子就注意到这道爆炒猪肝,很是稀罕地叫起来,“哎呦喂,我齐老八可真是个有口福之人啊,前天刚说想吃猪肝,今天就有了,夫人疼我!”

  丫头看了张启山一眼,抿嘴一笑。

  另一边张副官福至心灵,一看这典型的东北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八爷,你别拜错了真佛,这菜是谁为你做的你再好好想想吧!”

  “为你做的”四个字,用得非常好。张启山感觉自己治下有方。

  齐铁嘴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想吃猪肝这话,自己不就只对佛爷说过嘛!想明白的时候,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说了句“多谢佛爷”,就低头默默地笑。

  张启山干咳一声,“大家吃菜。”

  齐铁嘴没默一会儿又恢复了话唠本性,众人把酒言欢,天南海北地侃起来。

  席间二月红问齐铁嘴,“老八,你师父最近身体可还不错?你跑到这九门山他老人家知道吗?”

  认识齐铁嘴也算小半年了,他除了说到家学以外还从没提起过别的亲人,于是有些人就支棱着耳朵格外留意。

  齐铁嘴满不在乎道:“二爷你还不知道他,身子骨比我还硬朗,快活成妖怪了。”

  二月红笑道,“竟是这样。”

“真的!自从你和夫人出国以后,他想你的戏想得受不了,那是寝食难安啊,逮着观里来进香的善男信女就问,‘朋友,你听说过二月红吗’,然后就咿咿呀呀要给人唱一段,吓得人家香客以为他鬼上身。千年古观的观主被鬼上身,这说出去多丢人哪,也砸招牌呀!”

齐家师父是齐铁嘴的同族长辈,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儿,据说道袍在身拂尘在手,飘飘然有神仙之概。老头儿年龄成迷,齐铁嘴的爷爷还得喊他祖爷爷,辈分高得吓人。相传他最光辉的事迹是左右过前朝国祚,传到后来已经云里雾里不知其所以然,不过齐家人向来都是这个画风,放在族内并不算特别突出。

此老头儿活了无尽的岁月,除了修仙没别的喜好,唯独热爱传统戏剧文化,爱听二月红的戏,放到今天就是个高龄迷弟。“这下你回来了可真是太好了,二爷,等咱们此间事了,你赶紧去看看家师吧,再见不到偶像,他要把我们观的古墙拿脑袋撞穿。”齐铁嘴优哉游哉地呷了一口酒,不遗余力地埋汰恩师。

二月红答应,“好,等拿到鹿活草,我就跟你一起回去见他老人家。”

“啊?……哦。”齐铁嘴差点被酒呛着,本想说二爷你自己去看望家师就好了,我还想留在九门山玩耍呢,但那显得忒不孝,于是乖乖听着。

这时张副官起身给众人盛饭满酒,话题就揭过了。

 

  到了夜里各自睡觉,农家院里房间充裕,不用像在管理站那样大家挤在一起。张启山和齐铁嘴被分配到一间房,就像上次来镇子上治伤时一样。

  夜深人静,齐铁嘴睡前定要和人聊天谈心,可小镇上的自酿白酒甘冽芬芳,张启山不小心喝得有点多,一沾床就昏昏欲睡了。齐铁嘴没人陪聊,只好闭上嘴,面朝张启山躺着。

  这一晚的月亮又圆又大,银轮一般,洒下一室清辉。连齐铁嘴这个近视眼都能清清楚楚看清对面人的脸。张启山是长得真好看,俊眉修鼻,薄薄的唇,就像雕刻出来的艺术品那么完美,不带表情时不怒自威,笑起来又有很明显的酒窝,闪亮亮的。只是他现在睡着了,看不到酒窝。

  齐铁嘴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张启山脸上酒窝的位置虚点,然后又摸摸自己的脸。嘿,他也有。

  想象着佛爷的酒窝是什么样子,越想越把持不住,齐铁嘴内心暗道不好,感觉自己十分骚动悸动蠢动。

他想亲张启山一下。

要不亲嘴,亲脸也行,就算不亲,摸摸也好。

以前张启山抱过他背过他搂过他,他却从没想到摸摸张启山,真是错失良机,狗五说得没错,自己就是个哈宝。

明天一早就要回管理站了,管理站人多眼杂,没有一点私人空间,能和佛爷单独躺在一块的机会,可就只剩下今晚了。

齐老八啊齐老八,这可是最后的机会……啊呸,想什么呢,想对领导耍流氓还能行?齐铁嘴你猪油蒙了心!佛爷是什么人,那是烟上皓月,岂可随意轻薄之,再说就冲俩人悬殊的力量,要是给佛爷发现了,就自己那小身板,还不被佛爷嘎巴一下撅折成两段,扔到后院当柴烧?

不不不不,NONONONO,齐铁嘴闭上眼,开始嘴唇翕动,嗡嗡嗡地念起太上老君常说清静经。

老君曰,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

哎?这怎么都是男女男女啊?那还清静个屁啊!偷着下山的思凡道士齐铁嘴不仅不知悔过,反而还亵渎起圣人经典来。倘若被其师知道,定要削他。

那什么……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念了半天不仅没清静,反而更悸动了。

太上老君都镇压不住,齐铁嘴这要变成妖孽横空出世啊。

晚饭时喝的那点酒变成小火苗,在心上烧个没完。最后齐铁嘴说服自己,别的什么都不干,就摸一下,轻轻的。

于是他又睁开眼,把手伸到张启山的帅脸上,酒窝的位置,很小心地摸了一下,就像蜻蜓点水。

 

张启山醒了。

 

 

tbc

 

今天更得有点晚,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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