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 情定九门山 第十二章

正剧向,现代AU,自然保护区管理站站长张启山X基层气象工作者齐铁嘴,九五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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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墓道

  墓道终于打开了,但不能贸然进去,里面密闭了数千年,空气里都是什么成分可想而知,得放气。

  月亮从东边爬上来,照在五人倒斗小队的营地上,张启山背靠一棵树坐着打盹,齐铁嘴则舒舒服服地枕着他大腿睡觉,口水流了一地。狗五和解九也相互倚靠着休息,不见二月红。

  二月红此时正像人猿泰山似的抓着藤蔓飞掠于林间,时不时站在树杈上用强光手电往地面寻摸,待找到目标纵身而下,随后满载而归。

  齐铁嘴被张启山摇晃醒时,就看见二月红正拎着两只山鸡翅膀站在面前,懵懂地揉揉眼,“二爷,你要做烧鸡吃吗?”张启山拍了他脑袋一下,“想吃鸡了?这鸡是用来监测空气质量的,不能吃。”

  “哦……”

  齐铁嘴挨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转而想到自己刚醒时稀里糊涂说的话也太傻了,显得自己脑子里只想到吃,于是赶忙辩解,想挽回一点面子,“我、我可不是缺乏实践经验啊,因为我以前每次下到墓里的时候,空气质量都挺好的呀……”他挠挠头。张启山看他一眼,笑而不语。

  齐家的习惯是遇到凶穴野坟会去封山平土,为当地百姓铲除祸患,可以说是造福苍生。封穴时被取出的明器丢了可惜,齐家人就拿来换取盘缠。依照齐家历史记载,很多齐家祖先死在荒郊野外,都是被错当成盗墓贼收敛,然而他们的初衷并不是盗墓。那些凶穴野坟一般都已经先被盗墓者给破坏了,惹出了各种凄惨祸事,因此等齐家人下墓的时候,墓葬早已经打开过,并不需要像一般的盗墓贼那样带活的鸡鸭进去检测空气质量。他们的行事做法比起摸金倒斗的行规,自有一套迥异的规则。

  想到这儿,齐铁嘴问张启山,“佛爷,我听说北派倒斗的规矩特别多,什么‘鸡鸣不摸金’、‘灯灭不摸金’之类的,据说北派摸金校尉进斗时要在墓室东南角点上蜡烛,一间墓室只可进出一个来回,天亮以后就得速速离开什么都不能拿,等等等等。要是违背了这些规矩,就会惹上大麻烦,这些都是真的假的啊?”

  张启山收拾着工具,随口道,“假的。”

  “啊?”

  张启山又想了想,“那些都是迷信,越是疑神疑鬼的人,越喜欢立一堆乱七八糟的规矩自己吓唬自己。在我这里,百无禁忌。”他倒也不是夸口,同是摸金倒斗,北派规矩繁杂,而南派简单粗暴,几千年下来也没听说南派的盗墓贼都因为不遵守倒斗的规矩而死绝了。张启山少年时在北方也受着北派的熏陶,其实内心是很不服的,自打来了南方他就放飞自我了,规矩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只要你技术过硬,任何斗都是想倒就倒了。

  二月红笑着点点头,“没错。如果说咱们南派倒斗有什么必须要遵守的金科玉律,那就只有八个字。”

  “哪八个字?”齐铁嘴问。

  “注意安全,不要死掉。”

  “哈哈哈二爷真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齐铁嘴笑起来,从自己的褡裢里翻出一把小荷包,分给每人一个。

  张启山掂着荷包,“这是什么?”

  齐铁嘴解释,“里面有我画的符,辟邪保平安的。”本以为张启山这个最不迷信的人会拒绝佩戴,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很痛快地就把荷包挂在脖子上,塞进衣服最里面。看得齐铁嘴心里暖洋洋的,又掏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倒出五粒淡紫色的小药丸,仍旧每人分一个。“都含在舌头下面,这个可是仙丹,能保你百毒不侵。”

  众人立即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其中尤以张启山为甚。

  “干什么?”又被当成江湖骗子,齐铁嘴不忿,“你们相信我啊!真的有用!”

  关键时刻还是多年兄弟力挺他,吴老狗道,“信你信你,谅你不会丧心病狂药死我们。”

  其余几人磕了药,齐铁嘴专注盯着张启山,张启山也盯着他,最后一个把仙丹放进嘴里,慢动作咀嚼,好像他吃的是齐铁嘴一样。齐铁嘴瞪圆了眼睛,“佛爷你怎么给嚼了啊?不是说含着嘛!”

  张启山耸耸肩。他肯吃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呜噜不清的,有损硬汉形象,他拒绝。

  “哎呀!你这个人真是……”齐铁嘴没办法,想想师父好像也没说过必须含着不能嚼,那嚼就嚼了吧,估计效力差别不大。再说这仙丹很珍贵的,他下山前只拿了五颗,没有多余的再给张启山含。

  进墓前的最后准备工作,吴老狗将自己的两条德牧留在外面起看门望风的作用。这两条狗的能耐抵得上几个倒斗的好手。二月红将两只山鸡用绳子牵着,让它们打头阵,率先进入墓道,后面几个人一个接一个跟着鱼贯而入。最后一缕月光在殿后的解九背后停滞,目送他们走进古墓。

 

  墓道漆黑深邃望不到头,脚步声会激起悠悠的回音。在黑暗中前进了几十米左右,墓道两边的墙壁上开始有雕刻痕迹,手电光所及之处,骤然现出十分精美的石刻画像。这些东西对墓葬断代很有帮助,解九停下来,就着灯光仔细辨认墙壁和立柱上面的纹样,搞清楚古墓的年代和其中安息的墓主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就算急着找药的二月红也深谙这一点,带头停下脚步。之前九门山有大墓,墓里有鹿活草的消息并不很确定,但他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要有一线希望就来尝试。现在终于进入大墓,就能了解墓的确切情况,对接下来的行动很重要。

解九很忙,此时他才能展现出考古人员的专业素养,从包里翻出皮尺扔给吴老狗,“测量,记录。”

吴老狗接住皮尺,感到很不可思议,他堂堂狗五爷倒斗无数,在斗里从来都是拿了东西就走,什么时候干过这么婆婆妈妈的事了?但解九的态度很理所当然,作为家属,他只能毫无怨言支持考古队员工作。把皮尺另一端扔给齐铁嘴,“你,帮忙!”齐铁嘴拿着皮尺也露出吴老狗方才的表情,傻兮兮的。

接着解九拿出相机,边拍边道,“这种石刻盛行于汉代,你们看,浅浮雕,这是汉代车马制式,嗯……单马驾车,马匹昂首翘尾,右前腿抬起作行走状;弓形车辕后挂黑色双轮车,车上设黑色伞盖。车内踞坐两人,乘者头部残,身着交领长袍;御手束发高髻,身着交领长袍,领缘及袖口处滚有边饰。身份……无法判断。”

众人呆滞脸看着他。

解九干咳一声,“看,石柱顶端透雕……这是?”

齐铁嘴抻着脖子也看,“八爪鱼?”

“那是龙。”个近视眼瞎凑什么热闹,吴老狗驳他,“半身龙,哟,雕工不错啊,那翅膀,那龙鳞,栩栩如生,神韵俱在,这应该是……”

“东汉晚期。”解九道。

“谁问你年代啦,我的意思是说,这里居然雕着龙,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用得起的,这墓的主人一准是王室宗亲。”

  齐铁嘴道:“之前我们在伪冢那边见到了楠木题凑,可以判断出墓主人政治地位很高,这里出现了雕龙,那么墓主人不仅是功勋之臣,更和汉室皇族有亲戚关系。到底是哪位皇亲国戚会葬在这?”“我记得九门山这地界在汉代曾有过十几位藩王,分别叫刘某、刘某以及刘某某,哎呀我记不清他们的名字,总之,这墓肯定是这群姓刘的藩王中哪一位的。”

  二月红及时制止了对历史的探讨,“几位,我们继续前进吧,边走边说。”

  众人从善如流转身前行,就在这时,齐铁嘴突然“嗷”一嗓子,猛地窜到张启山背后,拉着张启山衣服瑟瑟发抖,“有鬼啊——!”

  “……”

  齐铁嘴道,“你们、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人,从咱们旁边跑过去了?”

  张启山摇头,“没有,你们呢?”

  吴老狗说,“也没有。你别是看花眼了吧。”

  “怎么可能看花眼,我看得清楚明白!就是刚才,有个人跑到前面去了!”

  张启山拿手电照了墓道另一边,平整的墙面上只有浮雕石刻,连个疑似人影的壁画都没有。“不要自己吓自己,这里现在除了我们,不会有其他人。”

  齐铁嘴立马想到了之前逃走,又出现在他梦境里的那个日本女人,“有啊!就上次那个女的!”张启山无言以对。吴老狗劝道,“就算有人也不可能跑进来,我的狗还在门口把着呢,大姑二姑专业放风,没有我的命令不会放人进来。”

  “好、好吧……”

  为了不耽误大家行程,齐铁嘴只好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跟着张启山继续前进。可是他分明看得清楚,在吴老狗转身的时候,手电筒划过一个黑色的人形影子,那影子倏然消失,就像从他们身边跑过,一直跑进前方的黑暗里。可是如果真的有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呢,就算是二月红这种身轻如燕的高手,也不会那么安静地奔跑……想着想着,冷汗就从后背岑岑而下了。不为别的,齐铁嘴知道自己八字轻,齐家神算干的是窥探天机的行当,算命算命,命是越算越薄,比起别人,他的确是容易撞见不干净的东西。

  惴惴不安地回想着刚才看到的诡异人影,齐铁嘴忽然感觉到张启山反手握住了自己的手。之前一直都是他单方面拉着张启山的胳膊。

  张启山一边和前面的二月红轻声交谈,一边反手在齐铁嘴小臂上捏了捏,似乎在对他说,有我在,别怕。

  张启山和齐铁嘴不一样,命里有三昧真火,八字硬得不行,而且作风向来剽悍,有他护着好像的确让人安心许多。

 

  好不容易走完了狭长的墓道,面前豁然开朗,没有光,浓郁的黑暗汹涌而来,用手电光略一扫,面前竟然是一个很大的房间,让人联想到地下宫殿。这座连坟丘都没有的西汉古墓下面竟有一座地宫,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始料未及的。

  这间宫殿面积广阔,沉浸在深海般的黑暗里,空气中带着沉睡千万年的腐朽气息,令人心头压抑。齐铁嘴正疑神疑鬼地跟在张启山身后,偶一低头,发现自己胸前挂的荷包里,符纸正发着微微的亮光,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不由得咧嘴苦笑,这个地下宫殿,大凶啊。

 

 

tbc

 

真的写成上交国家feel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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