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 情定九门山 第三章

正剧向,现代AU,自然保护区管理站站长张启山X基层气象工作者齐铁嘴,还会有九五副四,大家谈谈恋爱考考古,伪科学的内容都是瞎编的切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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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救命

  张启山凝视着黑暗中的原始森林,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副官,对这两个人,说说你的看法。”

  张副官沉吟一下,“我觉得这齐铁嘴和吴老狗,身上疑点不少。第一,两个嫩生生的学生,不过二十五六,又是城里来的,为什么会在这山上如履平地,从未遇到过任何突发状况?佛爷,您还记得吧,去年山上来的几个学者,没待几天就吃了几种毒性不等的野物,食物中毒打道回府了。而这齐铁嘴,一天到晚嘴巴不闲着摘野果子烤蘑菇吃,效仿神农尝百草,却一次都没有中招过,吴老狗每天在深林里接触毒蛇毒虫,也没有过任何行差踏错,甚至从未求助过你我。”

  张启山点头,“继续。”

  “第二,这两个小子是倒斗的。齐铁嘴懂风水,而吴老狗的狗能闻土。我有时和齐铁嘴在山上巡视,我发现这小子经常会看一些风水位,他有心掩饰,却叫我看破。”

  “你说的这些也是我心中所想。”张启山深吸一口气。

  他来这九门山自然保护区做管理站站长,当然不是一无所求。这座原始大山里藏着一个重要的秘密。而齐铁嘴和吴老狗两个身怀绝技的年轻人此时来到九门山,会不会也存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得而知。

  一弯银钩似的明月挂在西天,夜风吹得山林簌簌作响。

张副官道:“佛爷,快一点了,你还是先休息吧,齐老八是个鬼灵精,不会有事的。”

张启山拍拍副官的胳膊,沉默着与他回了宿舍。

然而这一觉睡得怎么也不踏实,张启山一边怀疑齐铁嘴的身份,一边又担心他的安全,只睡了几个小时,凌晨四点,天还没亮便起来了。齐铁嘴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重要,就算他是来搬山卸岭,张启山也能镇得住。而现在他是管理站的人,要是有个山高水低,就是张启山看护不利。

张副官跟着起身想随他一起,被他拦住,“我去找齐铁嘴,你留在管理站待命,照看好老五。”张启山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手枪上膛,又打着一把手电,走进了莽莽山林里。

山路艰难,到处湿滑泥泞,张启山在其中健步如飞,俊眉深锁。

昨夜他睡梦里时不时会见到齐铁嘴,不是怂头怂脑地跟着他涉险,就是叽叽歪歪地想办法偷懒,自从他和吴老狗来到管理站,让这个清冷孤寂,只有野兽相伴的保护区热闹得像菜市场,主要是齐铁嘴的功劳。张启山看人很毒,他知道这两个人不是恶人,否则也不会让他们俩在管理站住下来。

梦的最后是齐铁嘴不知怎么受了伤,一身是血,苦着脸叫“佛爷救我”。

张启山回忆了一下,发现还没见过齐铁嘴受伤的样子。

脚下的路不是通往气象观测场。对于齐铁嘴在哪里,张启山莫名地就有种直觉

 

时间回溯到前一天傍晚。

齐铁嘴独自一人冒着黄昏的大雨前往观测场,对着地温场、大型蒸发器、雨量筒、日照计等各种仪器记录数据。好不容易把各种设备的数据记完,急匆匆回管理站准备发出去的时候,一只麻袋从身后当头罩下,接着身子一轻就被人打包扛走了,数据记录本、手电和雨伞散落一地。

齐铁嘴在麻袋里活鱼一样蹦跶,扯着嗓子嗷嗷叫,“放开我!救命啊!抢人啦!天杀的兔崽子赶紧放下你八爷我!佛爷还能饶你不死!救命啊!佛爷救我啊!”可惜他的声音被淹没在瓢泼大雨里。想是对方嫌他太闹腾,照着上半身头部的位置就是一闷棍,齐铁嘴终于变成了齐闭嘴。

醒来是因为被人泼了一脸河沟水,齐铁嘴呸呸几声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没挨捆。难道是敌人觉得他手无缚鸡之力连捆都不用吗?这个认知让他有些郁闷。还不待看清周围事物,一群与瘦子打扮类似的人便一拥而上,雨点般的拳脚落了下来。

哪个瘦子?就是之前朝张启山开了一枪的那个。

张启山没说错,这个盗猎团伙成员不少,并且穷凶极恶十分嚣张。上次在张启山和齐铁嘴手上吃了亏,这便来报复了。

齐铁嘴抱着头蜷缩得像个虾米,身上哪儿哪儿都疼,有几脚踢在他单薄胸口,嘴里马上尝到了血腥味。眼镜早被人踩碎,也看不清打他的人都是什么样子。到后来耳鸣得不行,鼻腔和口腔里都是血,脑子里也嗡嗡作响,随后所有的意识都不见了,脑海里只反反复复盘旋着两个字。

佛爷。

该不会就要这样被活活打死了吧……佛爷快来救我啊……

 

张启山如有神助般直奔山坳的废弃农场仓库。身手矫健地翻进围墙,不用进门就看见了被高高吊在房梁上的齐铁嘴,像个咸鱼一样。身上的衣服都被剥了,只剩下衬衫,冻得脸色青白嘴唇发紫。

张启山心中一紧,不知齐铁嘴被吊了多久,胳膊和肩关节有没有报废。这要是落下残疾,是他一辈子欠了他。

扫了一眼已摸清对方人数和持有武器,张启山半分钟都不再耽搁,找了个掩体啪啪啪几枪,干翻了持枪的几个人。

“是张启山!别让他跑了!”

张启山换上另一把手枪,又是几发子弹,每一枪打在关节上剥夺对方行动能力,令人胆寒的精准。

放倒了持枪的数人,他抢过一把长刀,砍瓜切菜一般杀了进去。

释教中有地藏王菩萨,也称悲愿金刚。

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是为地藏。

千万分身于地狱之中,以金刚之力、雷震之势度尽一切恶鬼。

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张启山,屠鬼之佛。

浓重的血腥味爆炸开来,吊在半空中的齐铁嘴被这味道刺激得睁开眼,眼见脚下一片地狱血海。血海中央是张启山,敌血飞溅在他周围。齐铁嘴恍惚间看到某一天,张启山站在洒满碎金的长河里撩水沐浴,又像在九门山漫山遍野的野花丛中,张启山叫他算命的,对着他莞尔一笑。

晶莹的泪水模糊了双眼。齐铁嘴心疼。为他浴血鏖战、为他身受刀枪的张启山令他无比心疼。

被割断绳子从房梁坠落,齐铁嘴跌进佛爷的怀里。费力地扯着被打肿的嘴角想给佛爷一个笑,眼泪却先从脸蛋上划过,有点失焦的目光凌乱地扫过佛爷身上每一处血口。

张启山低头用唇碰了碰齐铁嘴发心,安慰地说,“我没事,那都是别人的血。”说着扬眉一笑,几分痞气。

齐铁嘴像是终于放下心来,浅浅叹了口气就昏过去了。

张启山揉搓了一阵齐铁嘴冰冷的手脚,然后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上,抱着他回管理站。

 

半路上正遇到张副官,饶是他看见张启山和齐铁嘴衣衫不整一身是血也吓了一跳。张启山叫他不要担心,去通知公安干警。张副官答应一声便灵巧地消失在密林深处。

回到管理站已是晌午,吴老狗看到两个人的惨样子,目瞪狗呆。

张启山把齐铁嘴放到床上,“老五,你给他检查检查身上的伤。”吴老狗答应一声解开齐铁嘴身上的外套,掀起衬衣一看,几乎没一块好皮肤,不是青就是紫,到处都肿起来,像个五彩斑斓的毒蘑菇。吴老狗心疼得眼皮直抽抽,取毛巾沾水给他擦拭,一边擦一边念叨,“齐铁嘴啊齐老八你这哈宝,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还吹自己半仙呢,被人揍得跟小鬼似的。”齐铁嘴不愧是齐铁嘴,昏迷中不忘哼哼唧唧地犟嘴,吴老狗见他脑子还算清醒,心放了一大半。擦干净齐铁嘴身上的血污,吴老狗又跑到屋后给他摘药草,回屋的时候回头一看,张启山也在默默地用纱布给自己包扎伤口。吴老狗关心一下领导,“佛爷,你还好吧?”眼见着他们的站长张大佛爷真是仗义,为救齐铁嘴弄得自己也一身伤。虽说佛爷平日里对他们很严厉,可此时方知什么叫患难见真情。

张启山处理完伤处,和齐铁嘴并排躺着休息,他也不是钢筋铁骨,夜里就没睡好,到现在疲乏得狠了。侧头看齐铁嘴花猫一样的脸,没看几眼就猛地沉入了黑暗的睡乡。

夜幕降临时张启山醒了,迅速爬起来查看齐铁嘴,心道一声坏了。

齐铁嘴发起了高烧,已经人事不知。被揍成彩色的脸烧得通红,身上一阵接一阵打寒战,有出气没进气。

吴老狗急得团团转,“佛爷,老八这样下去不行,怕是哪里感染了,得打针。”可刚一说出来就觉得无望,天已经黑了,从管理站到镇上的卫生所几十里路,夜里走山路不光危险,而且这九门山土地湿滑,根本寸步难行。就算是惯走山路的山民也都是白天翻山,绝不夜行。

齐铁嘴握着吴老狗的手烫得惊人,张启山试了试他的体温,决心连夜下山。齐铁嘴的状态明显无法走路,张启山就把他背在背上,还用绳子捆扎好。翻出管理站的一个矿灯帽戴上,拿一根长棍做拐杖。

张启山负着重几乎是一路小跑,他的眼睛夜视无碍,步伐矫健如猛虎下山,又像一阵疾风,一口气跑出几个钟头都不显疲乏。齐铁嘴在他背上被颠醒了,高烧之下迷迷糊糊地说胡话。灼热的气息喷在张启山的后颈,捂热着张启山的一颗心。

“呜……佛爷,我齐铁嘴今日算是要归位了……我要走、走了……”

张启山沉声问,“你要走去哪?”

齐铁嘴眯缝着眼睛,大着舌头,“天上。我要回天上去啦……佛爷,仙佛有别……恕老八不能再陪你了……”

“胡说八道!”

“没……我没胡说……我在天上……位列仙班……唔咳咳……我家里有神仆,都在等着我呢,老八得赶紧走……”

“你的命是我救的,没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许去。”张启山跟一个说胡话的人认真起来。过一会儿齐铁嘴又不说要走的事,满口佛爷长佛爷短的,夸佛爷英明神武,天纵英才,以一敌百,所向披靡,打得偷猎分子哇哇叫,是真厉害啊真厉害。张启山咬紧牙根,听得心要碎。老八这么信任他,崇拜他,爱敬他,他却耽搁了好几个小时才去救他,让他挨揍,挂在那受冻。悔意像毒液一样渗进七经八脉里,当初说好了保护好他,怎么就食言了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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